Fliegende Nacht

＊有一點點小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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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我一直在等你，一直等你。

天界戰龍無法插手凡間事，當時一別又經過了多久呢？太久了、實在太久了啊。

當初是你的琴音將我自榣山水底喚醒，而如今沉睡在祖洲、女魃為我紡織出的榣山幻境中，哪怕是夢境也好，卻都不曾聽到你的琴音。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

在沒有夢境的黑暗中，我獨自佇立，龍和人魂死後的歸處不同，不周山龍塚是我最終的歸屬，而你又在那裡呢？

猶記得你某次撐著紙傘，佇立於崖上，春末的落花化做滿天粉色花雨，紛紛灑落在你身周。

年紀尚小的我想著，天底下在也沒有比你更美的了。

後來你走了，我日復一日地等，只是不見你歸來，而當我化龍後，終於離開了榣山，四處流浪。

學會了太多，同時亦怨你不守約定，想著不等你了。

雖然到處遊歷，但在不周山見到你的那刻，才發現我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榣山。

而後來，在你被貶下凡後，我連你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僅僅只是瞥見消失在門縫間的那片白衣，就被押回了監牢。

不周山龍塚，周圍堆著尚未化成灰的龍族骨骸，然而也僅僅只在日光射入的一刻瞥見那些骨骸，剩下的即是被黑暗擁抱，靜靜等待死亡來臨。

「等到有一天，我修成了通天徹地的應龍，就讓你坐在我的龍角旁邊，乘奔御風，看盡山河風光！」

 「今日之約，永遠不變。」

千年前的話語猶在耳邊迴響，彷彿還是榣山那隻不知世間事、胸懷大志的水虺，和琴藝冠絕三界、卻只愛來榣山撫琴的白衣仙人。

老龍落下了嚥氣前，第一滴、也是最後一滴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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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魂千年，或許他早就已經瘋了，僅僅只是為了生存下去不斷地更換身體，一次次被身邊的人背叛，最終親手殺死他們，感受那些曾經溫熱的軀體逐漸冰冷。

前一秒笑靨如花，下一秒容貌扭曲、驚怖猜疑，因為身邊人容顏一夕改，而造就自身的死亡。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何而渡魂，只知道必須活下去，含著那一口對命運的不甘，在每一次的肉體衰竭之際，尋找下一個能夠渡魂的身體。

而數千年來的記憶隨著次次渡魂逐漸缺失，曾經美好的榣山風景早已消失在時間罅隙，徒留次次手刃身邊之人的記憶，而那些血腥味，即使是渡魂也無法洗掉。

直到那片黑中帶藍的鱗片，落在他的眼底，方才憶起，曾經有張帶著英氣的純真笑臉，站在美好的風景中，對著他發下永遠不變的誓言。

但是他早已不是擅彈琴曲的白衣仙人，僅剩殘缺的魂魄正從骨子裡瘋狂地叫囂著，對著立在火焰之中的黑衣少年。

而他誰都不是，太子長琴、歐陽少恭、百里屠蘇、韓雲溪、焚寂，只是殘缺魂魄組成的人類。

倏忽千年，除了血腥堆成的記憶，他甚麼都沒有，就連巽芳所帶來的美好也僅僅只如一瞬光亮，無法掩去堆積在魂魄深處的黑暗。

而這世從渡魂成功開始，他便用盡心機算計，奪取焚寂、尋獲百里屠蘇、擊殺肇臨，為了取回另一半魂魄費盡心力。

放走風廣陌，也只是為了看曾經高潔的女媧十巫，會在這繁華紅塵墮落到何種程度，結果令他滿意，卻沒料到會與對方成為好友。

而在彈琴賞月、花間遞酒之際，他亦曾想過，我即是歐陽少恭，而尹千觴為少恭好友，世上無太子長琴、亦無風廣陌。

但最終千觴仍是瞞著他太多，令他太過失望。

但他卻沒有殺死千觴，或許是那名少女天真的模樣與當年蓬萊月下起舞的身影有些相像，而他從不忍心讓她難過。

而當千觴在漫天紅蓮之中向他走來，最愛的妻子倚靠在自己的肩旁，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樣也不錯，至少這一世以歐陽少恭的身分，與失散的妻子相聚，亦有好友相伴。

藍黑色的光芒在朦朧的眼前出現，他看到即將散魂的百里屠蘇爬上龍背，而那條龍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千百年未見，慳臾卻是淡淡地往這邊掃過一眼，隨即離去。

漫天的紅蓮逐漸吞噬宮殿，不知為何卻讓他想起曾經看過的某片樹林，在春季怒放滿天芳華，宛如此時的情景。

只是再也不見山野水澗邊的黑色水虺，月下肆聲歌唱的白髮少年，靠著桃花樹下沉睡的白髮青年。

而這段記憶千百年前魂魄分離時早已離散，卻在此時憶起，鮮明的記憶一一湧現，而在記憶中都有著一張帶著英氣的純真笑靨。

原來在很早之前，誓約早已訂下。

只是誓約化成執念，深深刻在每一分魂魄底，讓他拚盡每一世，帶著不甘心一次次搶奪身體。

以為是對天命的不甘願，但更多其實卻是為了太古時那恆久不變的約定。

僅僅只是想再見到那個人。

「等到有一天，我修成了通天徹地的應龍，就讓你坐在我的龍角旁邊，乘奔御風，看盡山河風光！」

「今日之約，永遠不變。」

而人龍結局殊途，但最終能再見對方一面，便已滿足。

＊＊

他在忘川碼頭前，等待渡船迎接。

黑暗之中，僅有忘川發出瀅瀅光亮，無數靈魂被渡船接過，然後在瀑布落下，順著不同的河路在幽都的天空流淌，最終投胎轉世。

適才已經飲盡最後一滴孟婆湯，排在前頭的魂魄都已經被接過，僅剩他一人孤立。

他望見千觴和巽芳搭著小船過去，看著他們的靈魂落下，往下一世出發。

而他最想見的那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輕嘆口氣，船夫已經搖著小槳回到碼頭，示意他上船。

身為歐陽少恭的這一世，出生之時巽芳就守在身旁，實踐著兩人當初的約定；總角之交的方蘭生，以及雖是機關算盡的設計，卻與他琴葉和鳴、敬他如師的百里屠蘇。

以及等自己發現之時，總在身邊陪伴的千觴。

千百年一瞬如白駒過隙，然而終有好夢一場。

而魂魄完整的現在，他便是太子長琴，只是待落下瀑布後，這一切便會被洗去。

他移動腳步，踏上小舟，順流而下。

卻聽到黑暗之中有人呼喚。

白髮青年站在另外一條小舟上，金色的眼睛看著他，帶著懷念和眷戀。

他愕然，目光無法離開對方。

而在落下瀑布的瞬間，白髮青年扭轉身體，撲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慳……臾……？」

不可能，為何飲盡孟婆湯，卻仍然記得這張臉龐？

那張臉有著他最熟悉的表情，卻多帶了點滄桑和惆悵，然而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長琴。」

原以為能夠洗去所有前塵往事，卻仍舊洗不去銘刻在魂裡的恆久約定。

而守著千百年約定的應龍，帶著滿足的表情，握著謫仙的手順流而下，進入輪迴之井。

為了一圓約定，縱使那人命中注定寡親緣情緣，他也會留在對方身邊，讓他不再寂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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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祝曜希生日快樂！  對不起只寫了很粗糙的慳琴文

下次再一起出去吃吃喝喝和外拍閒扯淡喔!!!!!!!!!!!!!!!!!

然後一點小感想：慳琴這對痛到肝腸寸斷，觴恭是爽到酥麻不已（這甚麼冰火九重天的感受啦）

醉夢江湖這個ＤＬＣ根本新婚蜜月實況（眼前一片白光）好想摸巫咸大人的胸膛喔喔喔喔喔喔(被拖回病院)

改天再來寫遊戲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