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 綺雁

 

 

 

*言峰綺禮x當主雁夜

 

*捏造,可以接受再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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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煙霧在略顯昏暗的室內瀰漫著,言峰綺禮跪坐在室內的一角,深沉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室內的另一個角落。

 

 

 

而在他視線落下之處,幾滴鮮血啪瘩啪搭地落在榻榻米上。

 

全身散發出黑霧的狂犬正用利齒狠狠地吸吮著白髮男人手腕上的鮮血。

 

「呼.....呼........」曾經耀眼的紫色長髮落入了漆黑的混沌之中,只知道渴求力量復仇的猛犬,和臉色雖然蒼白卻從容鎮定的間桐雁夜,男人用空出的右手靜靜地撫摸著野獸的鬃毛。

 

「從頭到尾臉色都沒變過呢。」

 

冷不防地,間桐雁夜冒出一句,淡薰衣草色的眼睛轉了過來--另一隻壞死的眼睛被暗綠色的眼罩所遮蓋。

 

「看著他人的痛苦有這麼高興?」

 

 

 

言蜂綺禮沒說話。

 

靠在雁夜腿上的男性放開了雁夜的手腕,散發紅光的眼睛兇狠地看了過來,喉嚨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下一秒就被雁夜不知什麼時候拿在手上的精緻菸管敲了頭。

 

「沒禮貌。」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雁夜的聲音卻相當冰冷,恍若冰錐般刺人。

 

英靈發出了恐懼的低吼。

 

「對客人要有禮貌呢,看來我似乎教的不好。」輕輕地用菸管敲了敲冒血的手掌,雁夜按住英靈的頭「等下再處罰你,先去辦我交代的事情吧。」

 

在英靈化為黑霧消失後,雁夜一邊讓下人包紮手上的傷,一邊抽著煙管「抱歉,沒把狗教好。」

 

「不,似乎是隻頗有意思的狗呢。」看著侍女在眼前放上茶水,言峰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哪、上次說好的情報。」在下人拿著醫藥箱退下後,雁夜從懷裡掏出紙捲,歪在靠枕上看著神父「你應該很清楚我要用什麼交換吧。」

 

從薄弱的嘴唇呼出淡紫色的煙霧,雖然眼罩遮著的半臉下有著醒目的疤痕,歪著靠枕穿著黑色和服和深綠色羽織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卻有種危險的魅力。

 

「你要的東西在這裡。」言峰綺禮將一小包物品放置在對方面前,同時雁夜又抽了口菸管。

 

「那麼、來交換情報吧。」

 

 

 

秋日夜晚的蟲鳴唧唧地響著。

 

在情報交換告一段落後,間桐雁夜終於放下手中的煙管,而角落點著的薰香也早已燃盡。

 

「--所以你的意思是,遠坂時臣至今仍然表明想要與我間桐家共同合作,取得聖杯到達根源?」晃著酒杯裡清澈的液體,雁夜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問著。

 

「這是時臣師的意思,我只是負責轉達。」

 

 

 

「你回去告訴他,想跟間桐家合作,光是間桐櫻的事情就不可能。」雁夜冷笑一聲「那個孩子受的苦夠多了。」

 

「我倒是對你很有興趣呢,言峰神父。」放下酒杯,雁夜望著宅邸外夜空高掛的明月。

 

「為什麼你會成為那個無趣的人的弟子呢?」

 

 

 

間桐雁夜。

 

原本逃避繼承魔術家業之路的青年,卻在兩年前回到家中,為了繼承家主而使用了禁忌的秘術,將體內的魔術回路快速開發,在聖杯戰爭前一個月刺殺了前家主間桐臟硯,代替成為家主同時參加聖杯戰爭--身為綺禮師傅的遠坂時臣馬上派弟子去調查對方的目的,但是綺禮在派出Assassin調查後確對此人產生了興趣。

 

雁夜的願望原本應該是拯救原本有著遠坂家血統的少女。

 

但是在殺死臟硯後,少女不但沒有得到拯救,仍然是隔一小段時間就得進入地下刻印蟲的巢穴中--原本明亮的雙眼早就已經黯淡無光。

 

而間桐雁夜在召喚了Berserker後,運用強大的魔力將最消耗魔力的Berserker像是訓練狗兒般訓練的服服貼貼,同時善用從者的魔力,漂亮地擊敗了在未遠川作亂的Caster和自己派來偵查的Assassin。

 

而言峰決定自己出動時,教會卻收到了寫的規規矩矩的邀請函,署名人物就是間桐雁夜。

 

和他透過Assassin眼睛看到的家主不同,第一次實際見到的間桐雁夜就在他面前相當自然地解開手上的繃帶,為瘋狂的從者餵食魔力--還笑著跟他聊天。

 

然後兩人開始私底下有了來往,以一些情報的交換和物品的交流為由,偶爾他的老師遠坂時臣會吩咐他去改善兩家之間的關係,但是間桐雁夜總是拒絕與時臣合作。

 

 

 

言峰綺禮心裡開始產生了疑惑。

 

說著要拯救少女的間桐雁夜,卻又讓少女進入蟲倉,原本交惡的遠坂說要結盟,他卻又為間桐櫻的事情拒絕。

 

參與聖杯戰爭的每位御主都有著自己的願望,時臣老師是追求根源,時鐘塔的阿奇波盧多是想要功勳,殺人犯的雨生龍之介只是想追求藝術,那眼前這位被蟲折磨到鬢髮皆白,只能勉強靠著藥物和流質食物生存的間桐家御主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

 

 

 

輕涼的風拂動掛在屋簷下的風鈴,淡淡的月光映在雁夜蒼白的臉上。

 

一陣短短的咳嗽聲打斷了綺禮的沉思,他轉頭,看到倚在靠枕上的雁夜低下頭,摀住嘴唇的指縫間滴出黯淡的紅。

 

接過了綺禮遞來的手帕,雁夜將手上的血擦拭乾淨。

 

「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言峰神父.....還是我可以直接叫你綺禮?」

 

 

 

言峰綺禮保持沉默,默默地跪坐在離雁夜大概兩步遠的位置。

 

重新倚在靠枕上,雁夜再度點燃煙草,淡紫色的煙霧又再度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你只能問一個。」微笑著用指尖將酒杯推到神父面前的榻榻米上,雁夜朝著綺禮的臉吹了口菸「問完你就回去吧,我有點累。」

 

 

 

 

 

 

 

 

 

「......是什麼事情趨使你想要獲得聖杯?」

 

咚喀,庭院的添水*發出輕微的聲音。

 

 

 

雁夜勾著淡淡的笑容,一隻飛翔的翅刃蟲停在他壓著靠枕的手臂上。

 

「還真是切中要點。」

 

「言峰綺禮,你認為聖杯真的能夠實現願望嗎?」

 

「.....聖杯是能夠實現願望的儀器。」

 

神父跪坐著,平靜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起伏「而我的任務僅僅是幫助時臣師獲得聖杯。」

 

「真的是這樣嗎?」雁夜吐了口菸,手臂上的蟲子振翅飛翔,在空曠的和室內嗡嗡作響。

 

「遠坂時臣是個無趣的男人。」平靜說著感想,雁夜的眼神有種懷念。

 

「嚴肅、死板、維持家族的使命抵達根源......他的人生就只有這樣,單純的魔術師的人生,可悲的魔術師後代。」

 

「為了傳承後代的使命娶了葵,生下的女兒送往間桐家,在聽到女兒在間桐家遭遇的慘事也是不發一語,甚至連我吞下了櫻貞操的那隻刻印蟲也不能讓他動一下眉毛。」

 

「為了魔術師的使命而使用魔術的人,以身為魔術師而自傲。卻不配做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恕我冒昧,在我看來你也是一個無趣的人。」綺禮插話,雁夜抬起一邊眉毛看著她,紫色的眼睛裡有著興味「為了拯救一名少女而損害自己的身體,繼而殺害了身為父親的家主,像飼養畜生般對待自己的從者......我不懂這樣的你,間桐雁夜。」

 

 

 

雁夜靜靜地看著他。

 

「如果覺得我無趣的話,你會跟我接觸嗎,言峰綺禮。」將菸灰輕輕地敲在眼前精緻的菸灰缸裡,雁夜淡淡地說著「在我收集到的情報裡,你並不懂得何謂喜悅,更正確的說是,你並不承認自己的喜悅是來自於觀察他人的痛苦。」

 

「懷抱著虛無的你已經與時臣的從者交談過數次,金色的英靈應該也給了你不少暗示。」

 

「而即使你已經失去了從者,聖杯卻還是惡劣地選擇了你不是嗎。」

 

「你接近我的原因,大概就是為了觀察我吧--一個曾經平凡的男性為何毅然地投入這場荒唐的戰爭,明明自身已經被死亡和絕望所包覆,卻依舊參戰的原因。」

 

 

 

「我的願望--是毀滅間桐的一切。」

 

「即使無法得到聖杯,只要我在這場戰爭中死亡,間桐家就會由鶴野兄長那個酒鬼繼承,而以他花天酒地的程度,間桐家不出五年就會覆滅。」

 

雁夜的眼神相當平靜。

 

綺禮開始覺得有趣了。

 

「那間桐櫻呢?」

 

「什麼都不用做,那個孩子會自己離開的。」雁夜放下煙管「只要我死,間桐家的蟲倉也會毀滅。」

 

然後淡淡一笑「你可以回去了,言峰綺禮,代我向遠坂時臣問好。」

 

 

 

 

 

間桐雁夜的願望從來就不是得到聖杯。

 

他追求的是自身的「死亡」以及間桐這個姓氏的消失。

 

言峰綺禮在回到教會後不意外地又看到某個英靈躺在地下室的沙發上喝酒。

 

在基迦美什的開導結束後綺禮獨自一人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思考著。

 

追求死亡的男人、對魔術師的復仇和拯救少女的薄弱願望--要是現在有面鏡子放在綺禮面前,他就會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勾起了微笑。

 

 

 

**

 

 

 

 

 

第二天他再度前往間桐邸拜訪雁夜。

 

在等待的期間他似乎聽到什麼野獸的低吼聲,不過並不以為意,恭敬的侍女引著他見到家主時,看到的就是衣衫凌亂不整、眼罩被扯掉並且躺在地板上雙腿弓起的雁夜--兩腿間似乎有什麼白色的液體滴下染上了榻榻米。

 

「坐在那邊等。」

 

於是言峰綺禮又坐在角落,看著雁夜更衣並擦拭身體,直到儀容整理完畢下人送上煙管並退下後雁夜才轉向他,臉上淡淡的「狗兒不太聽話,所以稍微教訓了一番。讓你久等了。」

 

「魔力不足?」綺禮平淡地問著。

 

「最近這幾天沒下去蟲倉,身體的魔力不夠,而且剛剛被又抓又咬的也消耗掉不少。」雁夜抽著煙管「但是也沒時間下去蟲倉了,跟時臣正面對決的時刻快要到了。現在頂多靠這些菸以及薰香來補充一點微弱的魔力。」

 

「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是?」

 

看著淡紫色的煙霧,綺禮正想著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視線卻被某樣東西吸引。

 

雁夜瘦弱的腳踝擱在剛剛下人鋪著的墊子上,淡色的墊子卻染上了某種突兀的色彩--從和服的下擺緩緩地染紅。

 

「不用看,那是等等要餵食用的。」查覺到綺禮盯著腿的傷口,雁夜將腳往後縮了點「你很清楚我是怎麼讓從者補充魔力的。」

 

「.....這樣下去,你的魔力將會不足以應付時臣師。」綺禮看著他。而雁夜的表情變了,那是覺得有趣的笑容「怎麼,竟然是時臣的弟子來擔心我?」嘲諷的語氣「身為弟子竟希望老師敗退嗎?」

 

「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

 

「不過你說的也對,在這樣下去魔力就會非常不夠了。」又抽了口菸,雁夜將煙管放下,薰衣草色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語氣相當輕鬆「不如你把一部分魔力借我吧?」

 

 

 

室內瞬間沉默。

 

 

 

「......您膽子還真大,竟然向敵人的弟子說出這番話。」

 

「彼此彼此,身為時臣弟子的你也挺大膽,三番兩次就來拜訪,不怕時臣把你殺掉。」雁夜微笑著「不如做個交易吧,你借我魔力,我就配合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

 

「你想要見到衛宮切嗣,理解他的一切。」撣了撣菸灰,雁夜擱下了煙管輕輕地咳嗽著「而我有著衛宮切嗣的情報。」一隻翅刃蟲自庭院飛來,停在言峰綺禮的膝蓋上「只要你願意提供我部分的魔力,我就會給予你情報。」

 

「做個決定吧?」

 

 

 

啪擦。

 

隨著劃破沉靜空氣的聲響,原本停在綺禮膝蓋上的蟲掉落在榻榻米上,綠色的汁液染透了原本乾淨的榻榻米。

 

「生氣了?」雁夜笑著,然後看著綺禮朝自己走來,一把將自己壓倒在地。

 

「我不需要衛宮切嗣的情報。」冷淡的聲音說著「但我可以給你魔力。」

 

「......哦呀?」被掐住脖子壓的呼吸困難的雁夜笑了「連情報都不要,那是為什麼要給我魔力呢?」

 

 

 

言峰綺禮看著被壓倒在地,衣衫散亂的雁夜,淡薰衣草色的眼睛帶著嘲弄意味注視著自己。

 

從鬆脫的和服中露出的是蒼白佈滿疤痕的頸項和鎖骨,以及應該是被英靈所吸吮留下的青紫色痕跡。

 

「--想看你落敗後的淒慘模樣。」

 

聽到這句話的雁夜,露出了笑容,任由綺禮解開了腰間的衣帶。

 

 

 

 

 

月至中天。

 

言峰綺禮靠著木色拉門,而雁夜躺在他身後的一堆散亂和服中,渾身髒亂。

 

「......魔力足夠了。」緩緩坐起身,雁夜打理著自己的服裝,綺禮轉過頭看著雁夜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將佈滿疤痕和咬痕、沾滿體液的身體包裹在衣服之下。

 

「.....要出去了嗎。」

 

「當然,稍早之前收到通知,今晚要在教堂同時臣見面。」

 

打好腰帶的結,套上羽織,雁夜拿起放置在房間一角的手杖,走進了院子裡。

 

綺禮沉默地看著雁夜,稍早前被他壓在身下洩慾、痛苦不堪的雁夜,此時卻恍若沒事人般站在院子裡,周圍開始聚集飛翔的翅刃蟲。

 

「--若是回不來的話呢?」

 

「你在擔心?」蒼白的月光照耀著雁夜的白色頭髮,隨著蟲子振翅的聲音越來越刺耳,雁夜身周的蟲越聚越多「--就算回不來也行。」

 

 

 

「這樣,櫻就可以解放了。」

 

沐浴在蒼白月光下的雁夜露出了微笑,那是同時帶著絕望與希望的微笑。

 

綺禮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那是個美麗的笑容。

 

 

 

隨著間桐雁夜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言峰綺禮也離開了間桐宅邸。

 

間桐雁夜此戰必敗。教堂那邊早已作好準備,他得先行一步趕到教堂,在特等席上觀賞雁夜的絕望神情--情敵死去而曾經戀慕的人會來到此地,魔力盈滿的雁夜將會在衝動下殺害自己深愛的對象。

 

懷抱願望之人將在瞬間被絕望吞噬。

 

 

 

一想到雁夜可能出現的表情,言峰綺禮的臉上就露出愉快的表情,那是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窺見抱著希望前去卻瞬間掉入絕望深淵之人的神情,那就是基迦美什教會他的--所謂愉悅的定義。

 

 

 



 



 

 --Fin--

 



 



 



 



 

後記2

 

叔叔生日快樂!哈嘎捏太太也生日快樂!

 

把狂化蘭斯寫成狗實在.........(等等你感想為什麼是這個

 

寫這篇寫得好開心喔當主叔叔好帥ㄏㄏ

 

原本想把名字按照季節命名的但是命名超無能(艸)

 

下一篇終於是蘭雁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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